沈音音只觉得,傅妄言的存在感格外强。
她抬头,正巧与他视线相撞。
他直勾勾的视线,让她心神不宁,她只好逼着自己把精力放在茶几上的百合花束上。
沈音音拿着剪刀,正要将花茎剪短。
傅妄言却忽然伸手,将她手中的花拖过去,“啪”的一下,将花茎掰断。
沈音音托着花瓣的手不由一颤抖,望向他下意识嗔怪:“你怎么不轻点?”
话落,傅妄言猛地将她拉过去,揽着她的腰,像是掀开了那层冷淡的伪装,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真面目,凶狠吻住她的唇!
下一秒,身后“嘭”的一声,响起酒瓶摔碎的声音。
沈音音迅速挣脱傅妄言的怀抱,慌张望去,就见院长夫人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一脸震惊!
一瞬间,沈音音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
刘瑛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带着火辣辣的温度,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这时,秦阙和李院长拿着酒回来。
秦阙看到刘瑛脚下的瓶子碎片:“刘老师,没伤着吧?”
他将酒放在桌上,扭头又望向沈音音:“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被吓到了?”
沈音音垂眸摇头,强装镇定。
可等到把碎片打扫完毕,她手心的汗都聚成了水滴,洗完手再次回到沙发边,她下意识扫了傅妄言一眼。
他十分从容,还在调整插花的角度。
李院长调侃了一句:“妄言插花的手艺很不错嘛。”
傅妄言闻言收回手,视线却忽然盯向沈音音,一字一句:“我别的地方,也能做得很不错。”
那个‘做’字,被他咬着重音。
沈音音心头一跳,扫过他被西装外套盖住的大腿根,忽然涨红了脸。
“咳,既然酒拿来了我们就开饭吧,音音,你来帮我端下菜。”
院长夫人说着,拉着沈音音进了厨房。
“音音,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到难堪的关系里,否则受伤的一定是你,知道吗?”
面对老师的担忧,沈音音有口难言,只能点头。
答应秦阙继续假扮热恋情侣这事,真是糟透了……
上了饭桌,一无所知的秦阙还上演着体贴男友的戏码,给沈音音夹菜。
“音音,尝尝这个白勺虾。”
“她对虾过敏。”傅妄言随口道。
饭桌的气氛忽然微妙。
沈音音觉得这场戏越来越难演。
“妄言真是细致,刚刚我随口一提你就记住了。”刘瑛笑得打圆场,又对秦阙说:“小秦,虽然工作忙,但是也要多关心女朋友呀。”
秦阙点头,然后看着傅妄言:“感谢傅主任,这么关心我家音音。”
傅妄言闻言,漫不经心扫过去:“你家?怎么,两位好事将近?”
“没有!”
沈音音下意识否认,说完心却悬了嗓子眼。
秦阙脸色一变,补救般握住沈音音的手,警告似的收紧力道,而后对大家笑说:“现在我们只考虑着沈叔叔的病情,别的事情得往后推了。”
傅妄言压低了视线,定格在他们交握的双手,晦暗不明。
几人中,唯有李院长没察觉到异样,继续话题:“前几天,妄言还在跟我讨论小沈父亲的病情。”
沈音音意外看向傅妄言,视线相触,他黑曜的眼眸像是有着滔天的吸力,吓得她赶紧收回视线。
随后绷紧身体,继续听着。
李院长提及患者,脸上稍微严肃:“小沈父亲的情况确实不乐观,若是能请来孙教授主刀,危险能少一半。”
“妄言,孙教授是你的老师,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你多费心啊。”
“救助病人,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傅妄言声音很冷淡。
沈音音捉摸不透,他到底会不会愿意帮她呢?
但之后,话题又扯开了。
饭后,傅妄言接了一通电话,先离开了。
而沈音音陪着秦阙,一直煎熬到晚上九点才离开。
秦阙似乎心情很好:“走吧,送你。”
沈音音早就疲惫,不想再演:“不用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此刻马路边没有熟人,秦阙也懒得再装,见她不肯领情,收了笑扭头就走。
秦阙的车开远,沈音音正要走向公交站,余光却偏见身后有辆熟悉的迈巴赫。
那不是傅妄言的车?他竟然还没有走?
沈音音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走向迈巴赫,敲响车窗。
她想跟他谈谈父亲的病情。
要请孙教授出山很难,但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她也想要争取。
车窗降下,果然露出了傅妄言冷峻的脸,以及他极具侵略的视线。
沈音音不可避免想到之前的那个吻。
她咬了咬唇,忍着羞怯问:“傅医生,你能送送我吗?”
话落,那锁着她的目光,像是要沸腾起来,但傅妄言的语调却慢条斯理:“我要回酒店,你确定要跟我走吗?”
沈音音没有拒绝。
回酒店的一路,车速很快。
到了酒店,仍是上次那间房,门锁被落下,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傅妄言一手放在她腰后,扣着她的腰窝。
不知吻了多久,沈音音简直要喘不过气来,才终于被放过。
傅妄言一把抱起她,来到床边。
“等等。”沈音音躲开他又要落下的吻,眼眸低垂:“我有事要跟你说。”
“现在?”傅妄言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得沈音音发烫。
她抬起头,目带恳求:“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傅妄言将她放在床上,蹭了??ℨ蹭她,还是耐着性子忍了下来:“你说。”
“能不能请孙教授出山,帮我爸爸治疗。”
她的话说出口,傅妄言唇角的弧度落下来。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答应跟我来酒店?”
沈音音侧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而她躲闪,在傅妄言眼里却是默认。
深邃狭长的眼盯着她,风暴在酝酿,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像七年一样,你要什么,跟我撒个娇,我就什么都会给你吗?”
沈音音的心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七年前明明是他负了她,怎么他每一次提及,反而都像是看她笑话?
她忍着眼眶的热意,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