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洛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陆允琛。
“陆允琛，你冷静点……”
陆允琛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姜安洛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姜安洛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陆允琛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姜安洛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姜安洛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姜安洛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姜安洛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陆允琛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陆允琛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陆允琛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姜安洛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姜安洛，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陆允琛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姜安洛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姜安洛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陆允琛。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姜安洛呜咽地唤着陆允琛，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陆允琛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陆允琛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姜安洛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姜安洛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陆允琛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陆允琛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姜安洛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陆允琛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姜安洛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姜安洛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姜安洛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姜安洛弄碎了。
姜安洛闭着眼，眼睫轻颤，陆允琛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允琛抱着姜安洛，低声轻哄着，想让姜安洛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姜安洛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姜安洛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陆允琛应声缓缓收回了手，姜安洛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第22章
姜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陆允琛见姜安洛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陆允琛的手指才轻触到姜安洛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陆允琛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姜安洛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姜安洛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陆允琛安静地看着姜安洛，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姜安洛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