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阳很懂事，被秦小染从卫生院抱来这里，没有哭闹一句。
“妈妈，我不想在这里玩了，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单纯的孩子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心里还觉得只是出来玩一趟。
秦小染将烧好的热水倒进盆中，才蹲在儿子的面前说：“妈妈要离婚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什么是离婚？”顾昭阳不解的问。
“离婚就是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住了，昭阳，你跟着妈妈好吗？”
看着儿子的小脸，她确信，儿子只有跟着自己才安全。
顾昭阳不懂，呆萌的问：“是妈妈不要爸爸了吗？”
秦小染垂下眉眼，上辈子结婚多年，顾清桥从来没有把她放进过眼里，就连儿子去世，他也从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辈子，她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绝望了。
半响，秦小染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发顶，温柔而坚定说：“嗯，不要了。”
话音刚落，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秦小染回头，就见顾清桥冷着一张脸，视线直凌凌睨向她！
第三章
秦小染微滞，刚刚的话顾清桥是不是都听到了？
而这时，顾昭阳双眼放光的跑过去。
“爸爸，你来啦，昭阳想你了！”
话落，孩子炮仗一样冲过去抱住顾清桥的腿。
顾清桥弯腰抱起孩子，尔后扫了一眼秦小染：“等会聊聊。”
“好。”
秦小染的语调空前冷淡，顾清桥不禁又扫了她一眼，眉头微拧。
给孩子洗完澡后不久，昭阳就窝进顾清桥臂弯里直接睡着。
秦小染忙完回过神，却愣住。
顾清桥修长的身材在一米五的小床上根本无处安放，可他依旧半躺着哄睡孩子，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拍打节奏。
此刻，他像极了一个好父亲。
秦小染心里微痛，那他后来为什么变了？
见她进来，顾清桥扯开毯子给昭阳盖上，而后起身走向秦小染：“为什么当着孩子面胡说？”
秦小染望着顾清桥，眼眸平静的如同一潭黑水，“我没有胡说，反正你我之间没有感情，离婚不是正如你所意？你又在犹豫什么？”
屋内一时寂静，连屋檐下的滴水声都能听清。
顾清桥凝着秦小染的目光发沉，就好像这才正视她说的话。
昏黄的灯光下，秦小染的脸色依旧苍白，他这才发现，短短两三天，她瘦了一大圈，原本的大眼睛大的亮人。
顾清桥莫名有些无法和她对视，挪开视线说：“如果你不愿意住家里，我可以带你去研究所里住，你别闹了。”
秦小染微怔，上辈子自己一心为他好，生怕打扰他工作，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提一句去研究所住。
今天才发现，原来他松口竟然这么轻巧，就好像她从前所有的坚持都不过是个笑话……
冷静两秒后，秦小染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调说：“我不是跟你谈条件，顾清桥，跟你离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顾清桥见她这一副誓不罢休的态度，眉头皱了更紧：“研究所离婚要打报告，一个月后再说，这段时间你冷静一下。”
秦小染想说不需要冷静，却被顾清桥打断：“早点休息。”
这话说完，顾清桥转身去另一间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