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中的时候,同一层楼的七班曾经闹出过一条人命。
那时候学校分班制度严格,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
墙的这一边,书声琅琅。
墙的那一边,乌烟瘴气。
我在那一片乌烟瘴气中认识了个女孩,她在我还未意识到白色校裤染上了血红时,默不作声地递给了我一片卫生巾。
那时候的一段时间里,我了解到她已经交了男朋友,同班的,她很爱他。
但他们一直都是地下恋,男生不愿意公开,说是什么寻求刺激感。
从她的语言和眼神中,连我一个感情经历空白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一片痴情。
或许我和她算不上是朋友,只是碰面时能点头微笑的话搭子罢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她竟然在操场上做操的时侯流产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后来流言四起,七班的同学说,她流产后捡回一条命,被家里人送到乡下藏起来了。
而更可怕的是,她的那位男朋友随后就在学校里牵上了其他女孩的手,大摇大摆地向同学们宣告他们的恋爱一周年。
此时距离那个女孩流产,还不过三个月。
我曾跟爸妈提起过这件事,他们一阵唏嘘,口中骂着那些个男生的混蛋行为,直让我要懂得自爱自洁,以后千万不要去沾染不干不净的男生。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定不能沾染上不干不净的男人。
要找一个只爱我的人。
祁延强行将我留在了他家里。
我们各自怀揣着心思,躲过寂寥无声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祁延发烧了。
我倒了杯热水给他,眼神充满警惕。
「我是病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看出我的心思,抿了一口水,眼中含笑,不忘使唤我,「退烧药在客厅,谢谢。」
退烧药的确在客厅,拿起时我看到已经空了几颗。
「你这两天都在发烧?」我微微蹙起眉。
「嗯。」祁延还躺在床上躺着,说话鼻音浓重。
「着凉了。」他又补了一句。
我如鲠在喉,下意识想到在医院那晚小护士嘱咐的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犹豫了几秒,我打电话给公司请了半天假,说我直接带着文件去祁延那里了。
他这情况也算有我的部分原因,最后还是看不下去,我去厨房给他煮了碗粥。
狗男人还嫌白粥煮得不好吃,一点味都没有。
「不吃拿来,楼下的流浪狗不嫌弃。」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做完这些,我看了眼他一瞬不眨盯着我的模样,恼羞成怒,准备甩手出去看文件。
「你最好找别人来伺候你,我是来工作的。」
然后到中午时,伺候他的人真就来了。
门口响起吵吵嚷嚷的敲门声,我疑惑地打开门,就见一群大老爷们提着补品一窝蜂涌进来。
结果看见开门的人是我,众人愣住,齐齐抬头看了眼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