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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论文 经典哲学论文最新8篇 哲学论文范文8000字

更新时间:2024-05-01 12:16:02 点击: 来源:yutu

哲学是目前学科中最古老的学科,因为所有的学科都是从哲学的思考中引发出来的。问学必有师,讲习必有友,下面是爱岗的小编Waner帮大家分享的经典哲学论文(最新8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哲学类论文 篇一

1.数据的获取

选取CNKI期刊全文数据库作为数据源,样本时间截止到2019年,选择“题名”检索字段,输入检索式“题名=冯友兰”,数据期刊类型来源为“全部期刊”,“模糊匹配”,确定检索。将获取到的题录数据全部下载并导入到NoteExpress软件中,利用软件功能剔除一稿多投的重复数据以及非学术性论文,最终确定用于统计分析的数据789条。根据研究需要,对论文年代产出、核心区域期刊等计量指标进行统计,并得到初步结果。

2.论文年代产出情况

科学交流的规律研究一直是科学计量学研究的热点,随着复杂网络研究的兴起,对于科学交流规律的研究更加深入。在国内外学术界中,学术论文的发表被公认为是科学交流最主要、最直接、最便捷的表现形式,其论文产出数量是评价某一主题研究和发展的状况的重要指标。一段时间内,任何学科的繁荣程度和发展态势主要受外因(社会的需要和认可)、内因(学科自身发展所处的阶段和水平)这两方面因素所决定。通过对CNKI收录冯友兰研究领域内的789篇学术期刊论文的年代产出分析发现,有关冯友兰研究的学术期刊论文较早的文献是1981年复旦大学的文献《论公孙龙的违反辩证法——与冯友兰先生论“白马非马”》,从辩证法的角度与当时冯友兰教授探讨“白马非马”的哲学相关问题。截止到2019年,国内对冯友兰研究的相关成果的产出情况,每年的发表的论文虽也在增长,但相对比较稳定(趋势线y=1.2259x-0.7619,R2=0.6132),总体呈现“震荡式”的增长模式,见图1所示。此外,789篇学术期刊论文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对冯友兰不同主题研究的学术地位在国内得到了稳固和提升,学术研究创新成果的社会意义和学术影响受到了国内学术界广大科研工作者的广泛关注。

3.期刊来源特征分布

3.1整体论文期刊的种类和数量。通过对CNKI收录相关冯友兰研究领域内的789篇学术期刊论文的来源期刊数据统计结果显示,789篇学术论文主要集中分布在341种学术期刊。其中,被目前国内核心期刊(主要指北大中文核心、CSSCI和CSCD)收录的共计122种,约占全部期刊种数的35.09%。122种核心期刊总的载文量为386篇,约占全部论文总数的48.92%。由此可见,从计量角度上国内广大科技工作者在对以冯友兰为主题的相关研究中的学术成果期刊分布表现出整体研究质量较高,且高质量学术期刊成果的数量几乎占据“半壁江山”的局面。

3.2核心区域期刊群的评选。科学的发展总是遵循一定的规律的。一方面现代科学技术相互交叉渗透,另一方面小学科又有向大学科综合的趋势。在科学交流规律的研究中,作为文献计量学的主要奠基人,世界著名的文献学家、化学家B.C.Bradford于20世纪30年代从科学的统一性规律出发总结出描述文献的集中与分散规律,后人称之为布拉德福定律——信息计量学中的三大定律之一。布拉德福博士在《文献工作》一书中提出通过大量实证提出了核心区域期刊概念的重要论述。虽然这种研究结论是由近似方法得出的粗略结果,但是信息计量学的规律表明,任何数学模型都只能是对实际情况的一种近似的描述,都只能无限接近科技文献的分布规律。依据布拉德福定律,对于某个学科或某个主题来说,大量的该学科或主题的论文集中分布在少数的期刊中,而其他少数的该学科或主题的论文则分布在大量的期刊上。布拉德福定律主要用来定量测定学科间的联系程度和描述某一特定课题、学科或专业领域论文在登载其期刊中的数量分布,即核心区域期刊分布。本文对CNKI收录的有关冯友兰研究的789篇学术期刊论文的341种来源期刊的载文量进行统计发现,载文量最多的期刊是南阳师范学院主办的《南阳师范学院学报》杂志,共载文58篇。借助文献计量学领域世界著名的布拉德福定律计算公式M=2ln(e0.5772×Nmax),其中,M为核心区域期刊的种数,E为欧拉系数,Nmax为最大载文量期刊的论文量。最终测评出CNKI收录的有关冯友兰研究领域学术成果集中分布的核心区域期刊(群)。具体计算如下:M=2ln(e0.5772×Nmax)=2×ln(e0.5772×58)=2×ln(1.7810445179×58)=9.2752860212,按照取整原则思想,核心区域期刊群的期刊种数为10种(详见表1所示)。根据期刊载文量由高到低的排序结果,核心期刊群的期刊主要由《南阳师范学院学报》、《中州学刊》、《哲学研究》、《中国哲学史》、《船山学刊》、《孔子研究》、《兰台世界》、《学术月刊》、《社会科学战线》、《史学月刊》等10种期刊组成。如表2所示。在10种核心区域期刊(群)中,除了《南阳师范学院学报》、《船山学刊》和《兰台世界》,其余7种期刊均为“双核心”期刊。由此可见,CNKI收录有关冯友兰研究领域内的789篇学术期刊论文的来源期刊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数量的核心区域期刊(群),且核心区域期刊(群)内的整体期刊学术质量非常高。

4.研究结论

哲学论文 篇二

家中养了许多花,知名的,不知名的,红的,绿的,紫的…….占满了小小的阳臺。不过都是些极易养活的品种,可是即便这样,由于以前在离家较远的乡镇教书,住在学校,就很少回家照顾它们,小家伙们营养不良,干瘪不堪,面黄肌瘦,病怏怏一副副将死之状。去年九月,工作调动,得以每日回家,闲暇之余我便会去照顾侍弄它们。小家伙们久旱逢甘露,起死回生。生活也因为它们的叶长叶衰,花开花落,变得多姿多彩,富有情趣。

变化惊人的数那几盆芦荟了。我很喜欢芦荟,喜欢它们那厚实带着刺的叶子,四季常绿,即便是寒冬腊月亦能给人盎然生机;我亦喜欢它们的性情,舒展自然,毫不矫情,生命力极强,即便你不管不顾,它们依然坚挺,只是少了些许油光与肥厚。其中有一盆元老级别的,是我家芦荟的始祖,所有的芦荟都是它的后代,经过照料,今年比往年更加壮实肥绿了,那粗厚的叶子就好像会溢出汁液来。

静下心来一算,不知不觉自己已守时一月有余,才等到了它极美的花季。自己都为这份执着与坚守钦服。我是一个粗略的人,有时不免性情急躁:常为学生的逆反叛逆而焦头烂额;也会为学生的不求上进而懊恼不已,亦会为工作的止步不前而忧心忡忡……?我们班有个叫李川的孩子。这个孩子脑瓜不算笨,但学习习惯极差。书写极其缓慢,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几乎天天都要在课堂上打瞌睡,家庭作业经常不完成。导致他成绩不理想,越来越没有自信心,厌学情绪也越来越严重。我决定对这个孩子的家庭进行深入了解。

原来,他爸爸不务正业,沉迷,妈妈绝望地离家出走了。他跟着生活极度没有规律的父亲生活,极度缺乏关爱,学业更是无人问津。和他爸爸的几次交谈中,他爸爸的消极与负面情绪令人沮丧,他根本无暇顾及孩子的学习和生活,孩子是否在做作业,作业完成没有,什么时候上床睡觉……他压根儿不知道。与他爸爸的无效沟通,我想到了让其他家长配合,共同改变这个孩子。于是,我提联系了孩子的奶奶,奶奶虽然年迈,但很明事理。听完我的讲述奶奶急得不得了。决定把孩子带回去她照顾,我也希望他奶奶能每天监督学生的学习,照顾孩子的生活。有问题及时与我联系。就这样,这个孩子的状况慢慢的有了好转,孩子明显进步了很多,有时候我也会找机会表扬了这个孩子,也要引导其他孩子多与他交流,包容他。

我发现这个孩子逐渐地树立了自信心,不管做什么事都很积极,上课也专心了很多。我发现孩子书写速度缓慢是因为他没有掌握汉字的书写顺序,同时他握笔的姿势也不正确。利用课余时间,我手把手地教他握笔姿势、汉字的书写规律。坚持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虽然做作业的速度仍然很慢,但比以前快了很多。于是,在班里对他进行大肆表扬,看着他沾沾自喜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同时,我给他奶奶发了一封“捷报”。“捷报”的内容如下:“尊敬的李川家长,您的孩子在书写速度方面进步很大,特发此捷报,以兹鼓励。孩子的成长离不开您的鼓励,希望您能多赏识孩子!”这样的次数多了,家长也确实看到孩子在老师的耐心教导下,有了很大的进步。自然也愿意花时间监督孩子的学习,照顾孩子的生活了。学习也越来越有自信。

现在这段时间李川,上课时认真听讲,积极回答问题,书写速度提高很快,学习成绩自然有了很大的进步;他的家长也积极地配合老师教育孩子。他正一步一步摆脱“差生”的阴影,快乐健康地成长。

看到这个孩子,不就像我家的花儿一样吗?如若无人关爱守护,便是自生自灭,杂草丛生。如若家校齐心,多加守护,付与期许,静静地守候,他便能开出美丽花儿,惊艳世人。然而,在这繁忙纷乱的城市,我们总是目视前方,行色匆匆,奔赴在一个个目标之间,虽然前进不断,成就连连,心灵却也多了许多尘世杂念,少了些许宁静与淡然。也许我们应该适当地放慢脚步,抛却欲念,就如此时那刻,守着心中的那份执着与痴爱,淡定地和一盆花,数着时令,静静地,等待花期的到来。

哲学论文 篇三

一、关于康德哲学〓李秋零指出,安瑟尔谟以从观念到现实的巨大跳跃提出了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康德曾给予其彻底的批判。但康德在伦理学中提出上帝存在决不仅仅是为完善体系的需要才不得不做出的假设,更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神论倾向而向宗教当局故作姿态。上帝本来就是他的伦理学的应有主题。在伦理学中通过至善引入上帝的存在并不是康德思想的历史进程,而只不过是一个思想展开的逻辑进程。但恰恰在这一逻辑进程中,康德重复了安瑟尔谟的逻辑错误。也许,上帝的确不是逻辑思维的对象,任何用逻辑来思维上帝的做法都不免要有逻辑上的缺陷或错误,这是人类力图认识上帝所不可避免的悲剧。(《康德何以步安瑟尔谟的后尘?》,《中国人民大学学报》1999年第2期)

周祝红认为,康德已具备辩证法基本要素的逻辑、认识论和本体论统一的哲学体系,由于其自身的深刻矛盾随时都面临解体的危险。因为对他来说,真正的本体,即作为存在的存在仍在这一系统之外,并未作为可认识的对象而融入体系,而能认识的存在又只是一个仅能运用于经验和现象界的主观范畴。另一方面,绝对的存在(物自体)虽不能进入认识的系统,却能从这一系统外部影响和决定这一系统。这一矛盾却使其系统关联成为机械的、外在的联结,随时面临解体的危险,以致不得不求助于某种自然合目的性来维系整体系统的统一。这也正好暗示了问题的实质及解决的惟一可能途径,即辩证法不是主观外在的工具或技巧,而正是整个客观世界通过现象所表现出来的本体或本质的规律,因而也是人的认识能动地超越现象而达到本体或本质的规律,它使整个世界成为一个向人的认识乃至于向人的全面本质生成的合目的性大系统,成为一个相对于人的能动实践活动而言的人的无机的身体或人的精神的无机自然界。正如哥德尔定理所规定的那样,康德的纯粹理性哲学无论是在哲学思辨上,还是在对自然科学的理性把握上都已被超越了。经典自然科学并不像康德认为的那样是普遍必然的绝对真理,而且现象与物自体悲剧性的对立更使得康德对认识主观能动性的阐发受到根本局限,归根结底是被动的。康德没有实现他所要的,所许诺的东西,但却为他不曾想过的真正的能动的辩证法开辟了道路。(《追忆古典——以哥德尔定理解读康德纯粹理性》,《江汉论坛》1999年第1期)HTSS〗

张继选指出,先验演绎是康德全部理性批判工作的核心,康德正是在先验演绎论证中确立其理论哲学,乃至包括实践哲学在内的整个批判学说的基本理论框架。因此,研究先验演绎理论对理解康德哲学具有决定性意义。现当代研究康德的专家们已认识到这个问题在康德研究中的重要性,并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然而,迄今这个问题尚未取得比较一致的结论。有鉴于此,必须从不同角度出发,特别是在坚持康德关于“一般直观”与“特定形式的直观”之间的区别这一前提下,通过梳理康德关于先验演绎的文本,才有可能重建康德的先验演绎的证明结构,确认这一结构的综合性。(《论康德的先验演绎证明结构的综合性》,《安徽大学学报》1999年第2期)

韩秋红认为,康德哲学是古典哲学的终结,又是现代哲学的开端。叔本华作为现代哲学的开山祖,是从康德出发的。从思想史的角度来看也是如此。从科学方面说,康德结束了那种认为知识反映外在实在的古典意识,开辟了实在不过是人们所经验到的世界,而科学不过是关于这个经验世界的符号系统的现代意识。科学似乎失去了神圣性,但却丢掉了沉重的包袱,获得了原动力和生命力。从伦理方面说,康德挖掉了古典伦理那绝对、永恒的形而上学基础,代之以一个所设定的基础,使伦理学也真正地成为了以人自身为根据的学问。或者说,康德告诉人们,关于人生的问题,只有从人的自身才能找到答案。(《康德哲学的人本化启示》,《长白学刊》1999年第3期)

二、关于黑格尔哲学〓章忠民指出,从古希腊哲学开始,由于对目的所包含的各种矛盾关系的不同的理解和把握,便有了外在目的与内在目的之分。黑格尔批判、克服前人在目的观念上的外在、“应当”之僵硬和虚幻,抓住人类行为活动的目的性这一根本特性,深刻揭示、呈现出目的的内在环节,并对目的与工具的辩证矛盾加以精辟论述,从而将主体的主观能动性与客体的客观制约性的矛盾统一于“目的理性”,为切实理解和把握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的矛盾关系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基础。对黑格尔“目的理性”的批判及运用,有助于理解和阐明现当代西方哲学中价值学说与工具主义所人为设置的目的与工具的对立僵局。(《黑格尔“目的理性”的确定及其意义》,《福建师范大学学报》1999年第2期)

金林认为,要真正理解黑格尔,不能仅停留在他的哲学体系中纯原则及纯理性的方面,还应从黑格尔本人对思辨理性及辩证法的实际运用来看待它。黑格尔的绝对唯心主义与辩证法是不可分离的,通过辩证法,黑格尔克服了不可知论和主观唯心主义,并使唯心主义的一般理想和基督教信仰达到了高度的和谐。这也正是黑格尔辩证法的哲学价值和宗教价值。HTK〗(《黑格尔辩证法的哲学价值和宗教价值》,《世界宗教研究》1998年第4期)

经典哲学论文 篇四

一、当前中国语言文学专业教学存在的问题

在我们目前的教学中,前苏联的以意识形态为纲的影响甚深,至今仍未能完全彻底摆脱前苏联的影响,过分注重“概论”、“通史”的教学,且课程多,课时也多,而不强调中国语言文学经典原著(理论作品、语言学作品、文学作品)的教学,特别是不重视古代经典原著的阅读与教学。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所获得的知识是大而化之的,甚至是形而上学的,确定的具体的名篇、原著知之甚少。其结果是“两头落空”:即,一头是理论空洞无物,另一头是对具体的经典文本一无所知或知之甚少。例如我们的本科生学完了《文学概论》课程,所得到的是教师或教材中古今中外杂糅在一起的“二手转述”(有的甚至是“伪知识”)。这种“二手转述”往往是教材的某些教条的教师个人综述,而转述者却不知道作为文论原著的中国刘勰的《文心雕龙》和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为何物。对于学生来说,一方面宏观上能“侃侃而谈”,大而化之的议论,不能解决问题的空论;另一方面微观上则缺少原作原著的知识,一旦进入原著的某篇某段某句,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或因为从未读过,或读过而记不清了或遗忘了,实际上处于无知状态。我参加过教育部1978年编制的教学计划(武汉)和1980年编制的中国语言文学专业的教学计划(云南)的会议。据我所知,当时思想未能完全解放,改革精神不够,都还是沿用“”前的计划,只作了小修小补,没有完全摆脱前苏联的影响。在建国初期,苏联派来了许多专家,帮助我们制定专业及教学计划,其特点之一就是“概论”、“通史”大行其道。民国时期的教学计划有问题但也有优点,优点———主要是细读古代经典原著———未能保留下来。建国后的大陆高校与台湾、香港的大学也交流不够,台湾、香港的大学中国文学教学更多的是保留了民国时期细读经典名篇、原著的教学传统。

二、当前中国语言文学专业教学改革

应有的方向:回归经典文本的教与学在语言文学学科中,我这里主要指古汉语、中国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和文学理论教学中,应该回归到经典名篇原著的阅读和教学上面。为什么要强调经典原著与名篇的阅读和教学,而不主张过多的“概论”和“通史”的教学?因为经典的名篇、原著是一个学科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学科的根基,离开这个根基则学科就不能成立。经典的名篇、原著是什么?总的说,是经过时间一再检验的那些永远不会被我们忘记的书。我认为原典有四大特点:

1.原创性。它总是这样或那样地根据著作时的情况发现了人类知识某些方面,从而成为人类智慧的种子。那些开宗立派之作,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提出管理社会或开发自然或创造艺术的观念或优美的篇章。就诸子百家的著作而言,那是西周之后,中国社会陷入混乱,所谓“礼崩乐坏”,原有的“礼乐”不能维系人心,诸侯纷争,战争频仍,社会失序,人民痛苦不堪,怎么办?这就是儒家、墨家、道家、法家、阴阳家等学人遇到的前所未有的问题,他们形成了不同的学派,在差不多无所依凭的情况下,提出了不同的治理社会的方案,所以提出的思想完全是新的,具有原创性的。

2.历史性。它产生于一个特定的历史语境中,本身就是具有历史针对性的,是为了所面临的问题而写的,其后又经过长时期历史检验和实践检验的,为后代一再阅读与研究的,形成了一个知识的谱系。儒家孔子《论语》之后所形成的所谓儒术,汉儒重实证,是第一期;宋儒崇理,是第二期;清儒,即所谓的乾嘉学派,继承汉儒的遗产,也是重考证,是第三期;新儒家,面对现代社会,重视古代思想的现代转化,是第四期。这四期儒学形成了一个具有历史衔接性的知识谱系,具有历史的深厚性。还有所谓“龙学”、“红学”等都是如此。

3.深刻性。原典对问题做了入木三分的阐述,往往是整体的把握和局部提示都具有普适的意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孔子说的话,孔子似乎在两千多年前,就站在历史的转弯处,说着这些箴言,等候着21世纪在中国大地上流行的以拜金主义和拜物主义为核心的商业主义。关于“美”的问题,刘勰在《文心雕龙》“诠赋”篇提出了“情以物兴”和“物以情观”说,在“物色”篇提出“随物以宛转”、“与心而徘徊”,他说的话绝对不比朱光潜教授的美是“主客观统一”差。

4.现实性和未来性。它博大精深,既指向历史,又指向现实,并具有启示未来的意义。它蕴含着人类的真理的种子,阅读这种书,无论对教师还是学生而言,都会获得全新的启发。历史不会完全重复,但历史的场景和问题可能会换着花样重新出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历史是螺旋式上升的道理。这时候,我们经典作家提出的被实践证明了的观点和知识,又可以再加以改造后派上用场。或者我们可以从它出发,用它作为种子在新的土壤上培育出新的思想来。1923年,梁启超给清华大学学生写了一份《国学入门书要目及其读法》,其中开了许多书目,他在此篇附录一“最低限度之必读书目”,有《四书》《易经》《书经》《诗经》《礼记》《左传》《老子》《墨子》《庄子》《荀子》《韩非子》《战国策》《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资治通鉴》《宋元明史纪事本末》《楚辞》《文选》《李太白集》《杜工部集》《韩昌黎集》《柳河东集》《白香山集》,其他词曲集随所好选读数种。梁启超说:“以上各书,无论学矿、学工程学……皆须一读。若并此未读,真不能认为中国学人矣。”我们是教语言文学的,学语言文学的,以上各书须读,就更需要了。对于文论著作刘勰的《文心雕龙》,梁启超在此篇中也说:“六朝人论文书。论多精到,文亦雅丽。”[1]自然也是必须读的。我们今天选读什么名篇、原著,可以不受梁启超的限制,换一种时代之眼光,另选若干原著或名篇,但读经典的名篇和原著,不能不是我们语言文学教学的第一要务。

学习原典与学习“二手转述”的教材是不一样的,这就像一个人主动吃原汁原味的饭菜,与一个婴儿被动地吃大人嚼过的饭菜,是完全不同的。原汁原味的饭菜才有营养,才有味道,这个道理是不难理解的。对于知识的学习也是这样,我们要帮助学生主动去学习原汁原味的原典,学到第一手的知识。“回归原典”的教学思路则能摆脱目前的教学困境,使教师愿意讲,学生喜欢学,既可拓展教师的研究视域,亦可开阔学生的学习视野,从而让学生真正学有所得,嚼出“原典”的滋味来。这正如德国哲学家叔本华所言:“只有从那些哲学思想的首创人那里,人们才能接受哲学思想。因此,谁要是向往哲学,就得亲自到原著那肃穆的圣地去找永垂不朽的大师。每一个这样真正的哲学家,他的主要篇章对他的学说所提供的洞见常十倍于庸俗头脑在转述这些学说时所作的拖沓藐视的报告;何况这些庸才们多半还是深深局限于当时的时髦哲学或个人的情意之中。”[2]叔本华这段话,似可说明我们的思维要有所转变,多看经典原著,少看中庸的论文和“二手转述”的教材。我们现在编写的古今中外杂糅性的《概论》、《通史》,理论的概念或结论,不是高度历史语境化的,而是带有形而上学的痕迹。这种形而上学的基本弊端是否认事物是变化的、发展的,因而是僵硬的、凝固的,不能反映事物和人的精神观念实际的变化,甚至去追求所谓的“最终解决”和“绝对真理”。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一书中说:“在形而上学看来,事物及其在思想上的反映,即概念,是孤立的、不变的、硬化的、永久如此的研究对象,是应当一个一个地、彼此独立地被研究。形而上学者思维于绝对不能相容的对立之中。他的说法是:‘是则是,否则否,除此以外即是鬼话。’在他看来,事物或者存在,或者不存在;同样地,某一事物不能同时是自己又是其他事物。正和反是绝对互相排斥的,原因和结果也彼此处于固定的对立之中。这种思想方法,我们初看起来似乎是很有理的,因为它正是合乎所谓常识的。可是人的常识在家庭四壁之内的生活范围中,虽然是极可尊敬的伴侣,但是一踏上广大的研究的世界时,它立刻就会经历最可惊的变故。”[3]恩格斯在《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中又说:“要是我们在研究工作中经常抱着这种观点(指形而上学),那么凡要达到最终解决和永久真理的要求就永远失去意义了;我们永远不要忘记,我们所获得的一切知识,是必然受到我们在获得这些知识时所处的环境的局限和制约的。同时,那些在旧的、但还十分流行的形而上学看来不能克服的对立,如真理与谬误、善与恶、同一性和差别性、必然性与偶然性等等,再也不能使我们对之表示过度的尊敬了。我们知道,这些对立仅有相对的意义:凡是今天被承认是真理的东西,都有现时隐蔽着的而过些时候会显露出来的错误的方面;同样,凡现在被承认是谬误的东西,也都有真理的方面,因而,它从前才被认作真理;那些断定为必然的东西,是由种种纯粹的偶然所构成的,而被认为是偶然的东西,则是一种有必然性隐藏在里面的形式。”[4]不要以为“概论”、“通史”比较系统完整,加强这些课程可以使学生获得系统完整的知识,其实也不尽然。常常有这种情况,越是系统完整的东西,越是离开本原的事实与真相,甚至是一种“学术的神话”。陈寅恪在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上卷的“审查报告”的话提醒我们:“今日所得见之古代材料,或散佚而仅存,或晦涩而难解,非经过解释及排比之程序,绝无哲学史可言。然若加以联贯综合之搜集及统系条理之整理,则著者有意无意之间,往往依其自身所遭际之时代,所居处之环境,所熏染之学说,以推测解释古人之意志。由此之故,今日之谈中国古代哲学者,大抵即谈其今日自身之哲学者也。所著之中国哲学史者,即今日自身之哲学史者也。其言论愈有条理统系,则去古人学说之真相愈远。”[5]陈寅恪此话真正说到当今许多“通史”的弊端上面。现今的许多“概论”、“通史”一类的教材,由于是“二手转述”,系统则系统矣,完整则完整矣,可只是离原著的内容相差甚远。

三、经典的确立与意识形态的建构

有人或许会问,你主张中国语言文学专业的教学回归原典的教与学,可经典常常是意识形态的凝结,这样做会不会让我们教学的内容从现代退回到古典,从开放退回到保守,会不会让学生中经典文本中过时了的意识形态的毒害呢?据我了解,在高校的教学中,几乎各国都有关于经典问题的争论。其中影响比较大的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的美国的关于文学经典的争论。50年代是美国文学经典的确立时期。艾略特、里维斯、弗莱、布鲁克斯等成为了重要的文学经典的选择者,他们主要根据作者的权威、天才的程度、传统的力量、审美的魅力等标准加以衡量,来确定文学经典。那时,一般都认为,经典是历史选择的产物,它具有永恒的价值,它超越政治,与政治无关。但六七十年代,美国出现了以文化为中心的社会运动。在激烈的文化辩论和斗争中,自由主义和多元主义盛行。多元主义分别从阶级的或族群的或性别的观点参与斗争。这些斗争和观点很自然地会折射到经典问题的讨论上面,于是50年代被确立的原有的经典往往被认为是白人男性的或欧洲中心和盎格鲁-撒克逊基督新教的意识形态的建构而已。这就说明了原典就包含了意识形态和原典是在意识形态斗争中的产物。像在美国,经过六七十年代的社会运动后,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族群和不同的性别,用不同的意识形态建构了自己的经典。只有少数超越功利的有魅力的原典保持它的地位,其他经典都被意识形态的力量形塑,有的从经典变为非经典,有的由非经典变为经典。也许我们还是把问题拉回到中国来谈,会使我们感到更亲切。中国古代经典在近代以来遭到质疑、批判、推翻,但在特定的历史下又重新得到再次肯定、推崇的历史,更能看清意识形态如何在树立经典或推翻经典中所起的作用。如,被孔子称为“六经”的诗、书、礼、乐、易、春秋,是包含巩固西周君主和贵族统治的意识形态的内容的。当时的“诗”,特别是各国的国风,其作用是“兴观群怨”,这其中也含有对统治阶级的“怨”,但这种怨常常是“怨而不怒”,所以不但不会伤害贵族的统治,而且起到了“小骂大帮忙”的作用。所以这种歌谣是允许存在的。后来经孔子删改,留下305篇,成为了经典。但在东周,即战国时期,所谓“礼崩乐坏”,除孔子所代表的儒家之外,各诸侯国都不遵守西周时期所定的礼制,诗、书、礼、乐、易、春秋不受人们的认同,其经典地位除了在孔子所代表的儒家那里,成为了非经典。例如道家,就反对人为的治理,一切法律、道德、伦理、等级、制度等,都是人为的,所谓“六经”就是人为、人治的代表,是完全没有用的,他们主张“无为而治”,一切顺应自然,所谓“以天合天”,那么社会也就得到治理了。所以在战国时期,孔子周游列国,以六经文本,宣扬他的学说,没有人理他,如丧家之犬。总之,在战国时期,尽管有儒家极力宣传自己的主张,六经在多数人那里还是没有成为经典。从西周时期的“六经经典”论到战国时期“六经非经典”论,这是一大变化,这是意识形态变化折射的结果。

到了汉代,出了一个大理论家,这就是董仲舒。他的理论是要为汉代的统治服务的。汉代以武力取得天下,但如何来治理呢?最初曾尝试用黄老的道家思想,但遭遇到许多问题。社会处于无序状态。这时候董仲舒用阴阳家的思想对儒家的思想进行改造,重新梳理“五经”为经典(因为“乐经”已遗失)。他从这“五经”里面抽取出“三纲”和“五常”的观念,即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确立了社会伦理;提出仁、义、理、智、信这五种不变的德行,确立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道德伦理。三纲与五常相配合,社会就可得到有序的发展。三纲、五常来自何处,来自“五经”,“五经”就是经典,就是恒久之至道,就是不刊之鸿论。汉代从此宣布“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代的意识形态与“五经”就这样完全结合在一起。此后中国传统社会延续二千多年之久,其中起起伏伏,“五经”作为经典延续了很长时间,虽然其中五经作为经典的命运也时有起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宋代是儒家学说的发展时期,儒学发展为理学,“五经”这时被扩展为“十三经”。儒家经典的位置更稳定了。为什么更稳定了?因为还是当时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的需要。但是,古老的中国发展到近代,内部的各种矛盾暴露无遗,国家力量积贫积弱,而西方则经过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后,发展起现代工业,创造了大量的财富,但资源不够,市场不够宽广,急需殖民地,而现代武器在现代工业化中也迅猛发展起来。帝国主义凭着自己的武力在世界上耀武扬威。贫弱的中国屡遭西方和东方帝国主义的侵略,沦为半封建半殖民社会。近代以来,特别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有志之士反省国家落伍的原因,他们发现正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及其经典,以其封建主义的意识形态,死死地束缚了人们的思想,于是反传统的思想不胫而走,在向西方寻找先进的思想的同时,提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在新思想的视野下,即新的革命的意识形态的作用下,儒家思想及其经典成为社会发展的障碍,就变为非经典。这是反传统的启蒙主义意识形态发出的声音。“”时期,传统文化被称为“四旧”,更处于被横扫之列。“”后期还有“批林批孔”运动,孔子及其所推崇的经典,更是成为革命的对象、打倒的对象。其批判言辞之激烈,批判手法之粗暴,更是前所未有的。这是“”意识形态嚣张的必然结果。

20世纪80年代初中期,虽然人们的关注点转移,但孔子及其经典也还未进入我们的视野,因为那个时代主流的意识形态是清算“”,所谓“拨乱反正”,“乱”是“”极“左”之乱,“正”则是正统马克思主义之“正”。孔子及其经典不在“平反”之列。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到90年代中期,中国现代经济发展起来了,拜金主义和拜物主义抬头,道德伦理下滑,社会上流行庸俗、低俗风气,商品经济的意识形态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时候,人们回过头来,瞭望我们的古代,我们在发现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的同时,也发现了孔子和他的谈话录《论语》,发现了另一个儒家孟子,发现他们所推崇的“六经”,我们从传统文化及其经典中看到了儒雅、人文、仁义、真诚、智慧、友情、自然、纯朴、节俭这一面,我们连忙往回走,力图接近它,这就是90年代兴起的国学热。何为国学?有的学者就认为,“国学”就是以“六经”为中心的一套话语。这明显是从反商业主义、反物质主义的意识形态所发出的声音。看来,“五四”反传统和20世纪90年代的国学热,看似相反,前者是解构,后者是建构,却都反映了时代精神的需要,所以,我们的结论是,“经典形塑”与“意识形态”是同时登场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今天以“回归经典”为旨趣教学改革,就不能不从我们今天时代的需要出发,对经典进行必要的选择。就以中国古代的文学经典和文学理论经典而言,其中精华与糟粕并存,人文与反人文的成分参杂,既有真、善、美、人文、自然、超脱、高雅的部分,也有假、丑、恶、低俗、庸俗、封建、腐朽的部分,我们搞教改只能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能精华糟粕不分而一把抓。我一直认为,现代的思想,如真、善、美、自由、平等、博爱这六大观念以及正义、民主、法制、包容等观念与古代经典中所蕴含的思想并非绝对对立。情况常常是这样,现代的思想在古代思想中也可以找到它的种子、幼芽或表达,有时是非常好的表达。如“真”,《庄子•渔父》篇有很好的表达,说“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善”,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一个具有现代意义的普世性的精辟表达。“美”,柳宗元有很精到的表达,说“美不自美,因人而彰”[6],比现代的所谓美在客观、美在主观、美在主客观的统一、美在自然性与社会性的统一等说法还要好。我的看法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和需要,我们所选定的标准可以不同,选择出来的作为古代经典的篇章也不同,所作出的阐释也可不同。这样,我们教学改革中,就可以不断地对“经典”进行必要的“调整”或者作出新的解释。另外,“二手转述”的“概论”、“通史”,就没有意识形态的形塑吗?实际上,只要你一动笔,那意识形态就不找自来。只要检视建国以来所编写的各种“概论”、“通史”,我们就会发现,哪一种概论和通史不是意识形态的凝结?

四、教学改革要从教材编写开始

哲学专业论文 篇五

关键词:语言学专业知识;语义直觉判断;专名指称

中图分类号:H31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795(2014)02-0017-008

在当代语言分析哲学中,直觉似乎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纵览文献,哲学家普遍诉诸直觉以构建理论学说、做出论证阐析。譬如,克里普克的历史一因果学说、Recanati的真值条件语用学以及Borg的语义最小论(刘龙根,2010,2013)等影响甚远的理论无一不是建立在直觉之基础上。与直觉相符的理论往往被认为是合理的、可接受的,而与直觉相悖的理论则被视为错误的或不可接受的。为此,美国哲学家JonathanWeinherg慨叹“脱离了直觉,分析哲学看来就不成其为分析哲学了”(2007:318)。

对直觉的广泛依赖,集中反映了传统哲学研究方法的本质一一坐而论道式的思辨。然而,近年来这种哲学论辩方法逐步受到了挑战。尤其在分析哲学阵营内“实验哲学”(experimental philosophy)异军突起,一批年轻的美国分析哲学家不再端坐在摇椅上沉思,而是走出书斋,像自然科学家那样运用系统的实验方法,深入探究人们对语言哲学、心智哲学及道德哲学等领域内重要哲学问题的看法。其中一项既颇具开拓性又极富争议的研究是关于专名指称的实验研究,正是该项研究引起语言哲学中的实验转向。

1、研究背景

众所周知,当代语言哲学中有两种经典的指称理论:弗雷格、罗素等倡导的描述语理论o(descriptiontheory)与克里普克、普特南等创立的历史-因果理论(causal-historical theory)。描述语理论的核心是专名与描述语相联系,专名的指称就是那些满足相关描述的个体。换言之,专名等于一个或一些特定的描述语(陈嘉映,2003:293-303)。克里普克(1972)强烈反对描述语理论,认为专名绝不等于某一个描述语,并通过如下关于“哥德尔”的思想实验批驳描述语理论:人们一般认为哥德尔是算术不完备定理的发明者,假设事实上该定理由一个名为施密特的人发明,但因某种机缘巧合哥德尔将这一成果窃为己有并公之于众。按照描述语理论,当人们使用“哥德尔”这个名称时,他们事实上指的是施密特,因为施密特是唯一满足“算术不完备定理的发明者”这一描述的人。然而,这一结论似乎与人们的直觉格格不入。克里普克由此拒斥描述语理论,提出了历史一因果学说,认为专名的指称由与该名称有关的历史一因果链条决定,人们使用“哥德尔”谈论的就是哥德尔,而不是施密特(Kripke,1972:83-84)。

半个世纪以来,语言哲学家围绕这两大指称理论孰对孰错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而来自美国的几位哲学家Machery,Mallon,Nichols和Stich(2004)另辟蹊径,采用实验方法为这场理论争鸣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他们将问题的焦点由指称理论本身转移到哲学家在论证过程中或直接或间接地依赖的个人直觉之上,并质疑是否所有人都拥有与哲学家相同的直觉。借鉴克里普克关于“哥德尔”的思想实验,他们设计了一份调查问卷,以香港大学和罗格斯大学的本科生为受试,研究他们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结果表明,中国学生倾向于用“哥德尔”指称施密特,而西方学生倾向于用其指称哥德尔,即东方人与西方人具有不同的语义直觉;而且同一文化群体内的语义直觉也有着较大差异。于是他们得出结论:克里普克的思想实验引发的语义直觉不为人们所共有,他对描述语理论的反驳并不被广泛接受。分析哲学家的个人直觉判断看来缺乏普遍性,并不一定可靠;因而,“哲学家必须全面革新研究方法”(Machery et al.,2004:10)。显然,这一实证研究是对传统哲学研究方法的革故鼎新,引起学界异常激烈的论战。

此后,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Machery等人的研究结果进行检验和批判,力图探讨直觉的跨文化差异究竟是真正的直觉上的差异,抑或由实验设计的缺陷所致。目前,针对其最初实验方案,学者们提出可能影响实验结果的因素主要包括受试的母语和二语语言水平的差异(Lam,2010)、说话者指称和语义指称的模糊性(Ludwig,2007;Deutsch,2009)、认知视角模糊性(Svtsma&Livengood,2011)、语言直觉与元语言直觉的混淆(Marti,2009)、普通大众直觉的不可靠性(因而应该倚重专家的直觉)(Devitt,2006、2011、2012;Ludwig,2007:Hofmann,2010;Williamson,2007、2011)等。随之,Machery及其同仁从理论和实验两个角度对各种质疑系统地做出回应,继续坚持原有立场(如Mach-ery et al.,2010;Maehery et al.,2009;Maehery,2011、2012:Weinberg et al.,2010等)。

在上述争鸣中,关于专家直觉与普通大众直觉孰更可靠的争论尤为激烈。特别是Devitt、Ludwig、Hof-mann、Williamson等哲学家提出所谓“为专业知识辩”(expertise defense),认为专业知识可增强直觉的可靠性,具有专业知识的专家的直觉比普通大众的直觉更加可靠。在当下语境中,专家主要指受过系统的有关哲学和语言学的专业训练、具有哲学和语言学专业知识与技能的人,如哲学家、语言(哲)学家,甚至哲学、语言学专业的硕士、博士研究生;普通大众常指非哲学、非语言学相关专业的大学生,少数研究中指路人;可靠则意味着直觉能经得起推敲与检验。

Devitt一直对基于直觉的传统哲学研究方法颇有微词,力主将科学方法引入语义学研究,因而他赞同Maehery等人凭借实验手段来挑战传统的研究套路。但是,在应当以谁的直觉为基准的问题上Devitt却同Maehery等人发生了龃龉。他认为,选取普通大众作受试,以他们的直觉为理论依据的做法是错误的;相反,实证研究应该检测专业人士的直觉,因为他们的指称直觉更直接相关,也更为可信(Devitt,2012:5)。与Devitt不同,Ludwig(2007)坚决捍卫传统哲学研究方法,认为那些调查普通人关于哲学议题的看法的实验结果对坐而论道式的概念分析方法形不成任何挑战。在他看来,哲学思想实验是一项反思性活动,旨在引发人们关于恰当运用某一概念的潜在知识,这种知识正是直觉或直观判断(Ludwig,2007:135)。一般而言,思想实验涉及实验者和受试,其成功实施依赖于双方准确理解实验要点所在,而唯有经过系统的专业训练,实验者和受试才能够满足上述要求。同样地,专家的直觉受到Williamson(2007、2011)与Hofmann(2010)的青睐。他们一致认为,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既能够更加准确地区别相似的概念从而避免将其混为一谈做出错误判断,还能够有意识地摆脱不相关因素的影响进而提供更加可靠的数据。

然而,“为专业知识辩”这一主张遭到了Weinberg与Gonnerman等人的反驳,他们从多个角度仔细考察哲学专业知识的构成要素,认为哲学研究不可与其他领域的研究相类比(Weinberg et al.,2010)。在诸如医学、气象学等领域,专业知识和训练可能会使专家的直觉判断更为可信。然而在哲学研究中,由于思辨活动本身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哲学家缺乏来自外界就其在思想实验中的直觉判断的有益反馈;而且没有其他任何一个领域的研究人员像哲学家那样依赖直觉。因此,他们从根本上拒斥“为专业知识辩”。

除此之外,语言哲学文献中亦不乏实证研究结果与“专业知识增强直觉的可靠性”这一观点相悖的例子。譬如,Machely(2012)通过实验发现,语言学专业知识对不同领域的语言学家产生不一致的影响:语言哲学家和语义学家多拥有历史一因果直觉,而社会语言学家、人类语言学家、历史语言学家多拥有描述直觉。据此,Machery认为拥有语言学专业知识并不能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专业知识一定程度上使得专家们彤成偏见。然而,Machery的研究存在一个问题,即研究所用问卷材料中出现了一个专名(Tsu Ch'ungChih)和两个自然种类名称(lemon,mantup),而人们关于这两类名称的指称直觉是否一致仍待研究,故将二者一并讨论所得结果令人生疑。

综上,Machery等人的开拓性研究引发了语言哲学界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产出累累硕果,亦不断遭到质疑与挑战。专家直觉与普通大众直觉孰更可靠尚无定论,“为专业知识辩”亟需得到更多经验证据的有力支持。此外,迄今学界关于专业知识对语义直觉影响的研究均从西方学者的视角出发、以西方人为受试,鲜有研究专门针对语言学专业知识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东方人的语义直觉。有鉴于此,本文拟通过调查问卷手段,考察中国大陆受试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探究语言学专业知识与语义直觉的关系,以期为本研究领域做出贡献。

2、研究设计

2.1 研究问题

本研究主要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①语言学专业知识对语义直觉有无影响?

②语言学专业知识是否可以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

2.2 研究对象

本实验研究对象为随机选取的96名中国大陆学生(硕士、博士研究生)和语言(哲)学家,其母语均为汉语。其中,36名学生为上海某两所高校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具体包含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英美文学、英汉翻泽等下设专业)硕士、博士研究生,经过若干年本、硕(博)阶段英语语言学相关专业课程的集中训练,均积累了一定的语言学专业知识;另外36名学生来自上海地区几所大学计算机、数学、物理、经济管理等专业,这些受试除了学习过一些公共英语课程之外,未曾研修过任何与语言学相关的课程,也未接受过与语言相关的专业训练,因而基本不具备语言学专业知识;另有24名受试为第八届中西语言哲学“夏日书院”系列学术研讨会的与会专家和学者,他们长期从事语言学和语言哲学研究,掌握了系统的语言(哲)学专业知识和研究方法。下文中将这些受试分成三组,分别命名为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组(简称专业学生组)、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人t组(简称非专业人士组)和专家组。

2.3 研究工具

本实验使用的研究工具为调查问卷,主要包括两部分:专名指称问卷及受试背景调查问卷。其中第一部分,参考已有文献中“哥德尔”及“祖冲之”的故事(Machery et al.,2004,2009;Machery,2012),并对其进行改编,以使其内容更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见附录)。每个故事后设有两个问题:关键问题和干扰题,且故事一的关键问题设置采用了直接提法,故事二的关键问题则采用间接提法,以便更好地捕捉受试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无论哪种提法,关键问题后的选项A均符合描述直觉,而选项B符合历史。因果直觉。为了收集更多有关受试对故事材料和问题的理解的数据,在每道关键问题后配有一个受试对自己所给答案的把握程度的五点量表(“完全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不确定”、“有把握”、“十分有把握”);在故事二的关键问题之后还划有横线要求受试填写判断理由。正式发放问卷之前,对20名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的硕士生和计算机专业的博士生进行了调查,预测问卷材料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在分析预测结果和受试反馈意见的基础上,对原始问卷进行了修改和调整,使故事材料和问题表述更为清晰准确、简洁明了。

2.4 数据收集与处理

数据整理时,由于部分问卷未填写完整或干扰题回答错误,剔除了15份无效问卷,得到有效问卷81份:专家组22份、专业学生组27份,非专业人七组32份。作者将81份有效问卷编码后对关键问题的答案进行赋值。根据惯例,本研究集中报告有关历史一因果直觉的数据,故关键题选A(描述直觉)得O分,选B(历史-因果直觉)得1分,每个受试所得分值范围为0~2分。最后将实验数据逐一输入计算机,利用数据分析软件SPSS 16.0和Excel 2010对其进行描述统计和分析。为了考察语言学知识对专名指称直觉的影响,对专家组、专业学生组、非专业人士组三组数据进行一元方差分析,以检测三组之间是否有显著性差异。此外,本文间接测量直觉的可靠性,即通过计算分析每组受试得分的标准差来观察其组内差异的大小;若某组组内差异较小,即该组受试的直觉的一致性较高,那么该组受试的直觉就较为可信。

3、结果与讨论

具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专家和学生与没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普通学生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到底有何异同,这一问题可以从对三组受试相关数据的描述统计与分析中得到答案。根据表1,专家组平均分最高,专业学生组均分次之,非专业人士组的均分最低。三组受试标准差由小到大为专家组

为了考察表1中的平均值的差异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从而确定语言学专业知识对专名指称直觉有无影响,采用一元方差分析(one-way analysis of vaFiaHce)方法对三组数据进行了比较。检验结果显示,F(2.78=3.329,p=.045.05、p=.079>.05),而专家组与非专业人士组组间差异显著(p=.019

上述结果表明语言学专业知识对中国大陆受试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有影响,专业人士、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人士具有不同的直觉;而“语言学专业知识是否可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这一问题似乎未能得到完全肯定的回答。下文将结合受试背景调查问卷收集到的数据对研究结果做进一步分析与讨论。

首先,专家背景调查问卷中研究方向/兴趣一栏的结果(图3)显示,从事语言哲学相关研究的专家占55%,从事语用学、语义学研究的占18%,其余的专家从事语言学及语言与认知等相关学科的研究。在“最熟悉的语言哲学、语义学著作”一栏中,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哲学研究》、克里普克的《命名与必然性》、不同作者的《语义学》(如莱昂斯、萨义德)、《语言哲学》(如莱肯、陈嘉映)等著作多次被提到。概括而言,本组受试在大致相同的研究领域中,阅读和钻研相关经典著作及文献。常年的积累与思辨使他们掌握了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从业经验,培养了精确地分析概念、准确地运用概念的能力,在解决复杂哲学论题时能够尽量避免做出错误判断。针对本研究中专名指称这一经典哲学论题,相似的学术背景使他们做出大体一致的判断。相比之下,他们更多地拥有克里普克式的历史-因果直觉,认为在假定的故事情境下,当张华、李明使用专名“祖冲之”和“哥德尔”时分别指称祖冲之和哥德尔,而非张衡与施密特。

与专家组相反,如图4所示,参与本次调查的非外同语言文学专业人士大多是数学和计算机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共占85%),他们对语言学学科的相关理论和研究方法所知甚少。在既缺乏语言学专业知识,又未掌握解决语言学相关々业难题的技能的情况下,他们对于所读故事中专名指称的判断更符合描述语理论,更加倾向于认为一个专名的指称对象就是那个满足某一(些)描述语的个体。因而,在他们看来,当张华使用专名“祖冲之”时实际指的是张衡,因为只有张衡唯一满足“实际上推算出至日的精确时刻(却不为张华所知)的那个人”这一描述;当李明说“哥德尔真是个伟大的数学家”时,他实际指的是“施密特”,因为施密特唯一满足“实际证明算术不完备定理定理的那个人”的描述,所以李明所说的话应该是正确的。如此,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组受试给出的答案大多不符合历史-因果学说,故全组均分最低。

最后,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组的情况略有不同、由图5可见,一半以上的学生来自翻译(英汉笔译与口译)专业,另有部分组员来自英美文学和语言学学业(具体研究方向包括系统功能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社会语言学等),少部分来自语言哲学专业。作为较高水平的英语专业学生,经过各种专业课程的学习以及在特定研究方向的训练与钻研,他们所掌握的语言学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多少理论上应该处于专家组和非专业人士组的中间水平。由此推论,该组受试作答时组内一致性也应该介于专家组与非专业组之间。然而,实际上该组的组内差异性最大,这一结果如何解释?Machery(2012)提出专业知识在一定程度上使人们形成偏见,进而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其直觉判断,这一看法在此不无道理。就本组受试而言,在不同专业方向的学习和训练中,他们掌握了不同的专业理论知识与研究方法;面对某一语言现象或问题时,结合自身积累和经验给出相应的看法。然而,这些受试专业知识的掌握毕竟不及专家水平,他们还尚未形成专家那样坚定的理论立场,对于同一类型的问题或许不能给出完全一致的答案。藉此,不甚相同的专业研习背景和尚不坚定的理论立场双重因素使得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组的受试在回答关于“祖冲之”和“哥德尔”这两个原本属于关于专名指称的同一类问题时做出了不同的判断,致使该组所得数据呈现最大的变异性。

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表明语言学专业知识的确影响语义直觉判断。具有丰富的语言学专业知识的专家、具有一定的语言学专业知识的学生与不具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普通学生在假定的故事情景中,对专名“祖冲之”和“哥德尔”的指称的直觉反应迥然不同统计检验一元方差分析结果证实了三组受试在对这两个专名指称的直觉判断上存在着系统性的差异。对三组数据进一步两两比较检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专家组与非专业人士组之间差异显著,表明这两组受试数据上的差异确实是由不同的实验处理引起,而非一些无关因素所致,在此研究中即是有无语言学专业知识所引起的系统差异。换言之,语言学专业知识的积累以及相关专业的训练使得专家更多地拥有历史一因果直觉;而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大学生则更多地拥有描述直觉。

然而,关于专业知识能够提高直觉的可靠性这一看法,本研究结果尚不足以提供充分的佐证。假设一组受试掌握的语言学专业知识越丰富,他们对专名指称的直觉判断应该越趋于一致,组内差异性就越小,该组的直觉就越可靠;那么,只有当标准差――作为衡量可靠性的指标――的大小排序为专家组

4、结语

哲学类论文 篇六

关键词:德谟克利特;伊壁鸠鲁;自然哲学;偶然性;必然性

《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以下用博士论文代称)是马克思的博士毕业论文,也是马克思表达青年时期思想理论的重要著作,同时包含着马克思人生中许多思想的启蒙点,在论文中有很多有价值的观点可以单独加以论述与研究,它对后来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也具有重要的价值。

一、原子论中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马克思的偶然性观点的发展源于德谟克利特与伊壁鸠鲁的原子运动之间的分歧。德谟克利特在古希腊哲学中的原子论等同于阿纳克萨戈拉种子说的延伸。阿那克萨戈拉把世界万物的出现与灭绝归结为种子的聚散与分离,相当于每一事物的新生与消亡都源自于种子的碰撞,认为自然万物是由多种多样的种子所构成的,以此彰显了世界万物的多样性;种子的性质也决定了自然万物的性质。德谟克利特将虚空空间添加到原子运动的空间,认为世界的起源是原子和空洞,一切事物的变化都因原子的聚集和分离,没有偶然发生的东西,一切事物的来由都有原因,一切事物的始终也都是必然,这一点与西方基督教的原罪说很相似,相信命定论,而德谟克利特本人也不相信感性世界,把其与真理割裂开来,导致德谟克利特的一生都在求取所谓的真知,是个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而伊壁鸠鲁的原子论则是种子说的另一种意义上的解释,强调原子在形状位置上的差别从而才有了自身内部的运动;伊壁鸠鲁继承了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但做了一些改变,认为原子非线性运动而是偏斜运动,他所谓的“偏斜”并不是真正的斜线运动,而是在下落过程中呈现为各种结果的可能性,是原子碰撞偶然性的表现,而且他认为德谟克利特所说的支配统治世界和人类的必然性的东西并不存在,主张反对宗教、迷信带给人们的束缚,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伊壁鸠鲁在认识论上也是个教条主义者、独断论者,把感性世界看作是真实的,相信感觉的存在,认为“一切感官都是真理的报道者”。把两位哲学家关于原子论的观点做了对比之后,回归到偶然性与必然性的观点中来,在科学技术还不发达的古希腊时期,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被看作是当时自然哲学的最高成果,认为原子是沿直线运动的,但马克思通过比较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的原子运动方式,提出了与传统不同的观点;马克思更倾向于伊壁鸠鲁提出的原子偏斜运动,认为万事万物产生于各原子之间无规则的任意碰撞,由此引出了“偶然性”观点,超越了“因果关系”的枷锁,代表了对绝对必然性的挑战,在当时很大程度上有着打破命运束缚、高扬追求自由的进步思想。虽然德谟克利特是哲学史上首位提出偶然性这一概念的哲学家,但是对于他本人而言放弃了对偶然性的研究,则更注重必然性的观点,将生活中的一切都归结为必然性;是必然性统治着这个世界和人;人被必然性所支配等等。

二、偶然性与必然性的自我把握

马克思博士论文中所描述的偶然性是突出个体的随机性、倡导人的个性自由;与之相对应的必然性则被看作一种限制、规范,具有浓厚的机械论色彩;随着人文科学的发展,必然性与偶然性被看作一对相互联系的基本范畴而存在。而马克思结合辩证法思想不仅看到了德谟克利特原子论的缺点,而且又超越了伊壁鸠鲁对原子论的解释,从追求个人自由的意义上理解原子运动与必然性、偶然性之间的联系。纵观整个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偶然性与必然性总是被作为一对相应的范畴联系起来。马克思、恩格斯都有相关的具体论述,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和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中也可以找到相关例证。从原始社会发展到资本主义社会再到社会主义社会,这种社会变迁、历史洪流对于个人来说是无法把握的必然性,而每一历史阶段的政权更迭,在大洪流中可以看作是变革的偶然性,承认历史发展的必然性,这并不意味着否定个人在历史发展中的积极作用。马克思所倡导的是在必然性的规定下,人要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使偶然性可以推动必然性往积极方面发展。在整个人类进程中,赫斯曾说“马克思作为人类思想的宝库”,至今仍为受用,可以说是作为了积极的偶然性出现,而且一度在金融危机和国家革命中发挥作用,甚至把握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大方向。就像恩格斯曾说过:“恰巧某个伟大人物在一定时间出现于某一国家,这当然纯粹是一种偶然现象。”同时也会有像天灾、人害的这种消极偶然性的出现,在无法避免的同时也并非全无用处,可以让世人吸取教训并加以警醒,马克思认为必然性与偶然性都是客观存在的,无数偶然性构成了必然性的统一。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持的立场当然是一致的,偶然性突出了英雄人物的功绩,但是也不能一味地崇尚偶然性而忽视必然性,否则就会陷入英雄史观,陷入唯心主义历史观。而且马克思所讲的必然性中的偶然性也绝不是单指个体性格人物的成长发展,而是要求全人类中每一个个体的全面自由发展,他需要全人类的充分和自由发展,所追求的也是必然背后的自我意识的自由。马克思之所以支持伊壁鸠鲁,也是因为伊壁鸠鲁重视人的“主体性”和对“自由精神”的追求,重视人本身的发展,用人的自我意识这个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虽然当时并没有对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的差别做出明确的区分,但对于当时受黑格尔唯心思想影响的马克思来说,有一个启蒙点思想的发现是很宝贵的。

三、面对偶然性与必然性时人的自我发展

在人类历史必然发展的大趋势和人类社会偶然发展的小浪潮的进程中,即使是作为食物链顶端具有自主创造性的人类,无论认识水平怎样提高,都不能彻底撇开或避免偶然性的负面影响。就像人类抓住了科技这条锁链,或者说是偶然性的契机,利用它越来越造福人类,但是不得不说它却使人们的精神世界不断地逐步服从于科技的规范要求;科技发展至今如果属于发展的必然性,那值得我们反思的是科技发展所导致的人的异化也是人类发展的必然性么?我们不能单单把偶然性与必然性割裂开来分析,虽然偶然性的产生是无缘由的,但是马克思认为偶然性与必然性作为一对关联范畴,都是客观存在着的,而且两者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这就要求我们在生产生活中,一方面要尊重客观必然性的要求,重视各方面的作用,只有在认识了必然性的基础上才拥有行动中的自由;另一方面,也不要忽视偶然性在其中的作用,任何一个偶然性都是一个关键点,我们要善于利用和把握,利用偶然性为必然性发展开拓道路。苏联的李森科曾宣称“偶然性是科学的敌人”,一度反对分析偶然现象。结果导致苏联的生物学领域被形而上学思想所控制,长期处于落后状态。正所谓“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人作为具有自主性和创新性的客观存在的主体,除了善于抓住契机之外还要发挥积极的主观能动性,充实自身,在遇到任何困难时不是畏首畏尾,而是积极主动应对。只有作为人民群众组成部分的个体得到了全面充分的发展,才能发挥好人民群众的积极有效作用;推动社会和历史的良好向前发展。由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背景,各方面条件极为有限,博士论文中的潜在价值虽然在当时有一定的影响,但并没有得到极大的理论价值体现,放置于当代中国,而且经过历代学者的潜心研究,马克思的偶然性思想为中国的改革发展之路提供了不同的理论视角,为国家和个人的发展提供了多种多样的可能性,正确理解马克思的偶然性与必然性思想,有利于我们认识历史的必然发展和更好地掌握历史规律,从而更好地把握唯物史观。

参考文献:

[1]俞娜。试论马克思的《博士论文》及其创新[D].华中科技大学,2006.

[2]朱丽梅。马克思哲学中的偶然性思想研究[D].上海社会科学院,2016.

[3]周嘉昕,张一兵。自我意识旗帜背后的辩证法光辉———重读马克思博士论文[J].理论探讨,2005(4).

[4]颜岩。马克思对黑格尔偶然性论题的继承与超越[J].哲学研究,2017(11).

哲学论文 篇七

学科制度是当代中国哲学的首要问题,即现行学科制度中的一、二级学科划分不合理。哲学被纳入现代教育与社会分工,哲学研究成为一种职业而不再是学者的业余爱好,既是现代化进程的必然,也使哲学的学术发展与学科建设在很大程度上为学科制度所左右。

一、二级学科划分应以学科知识的合理划分为依据。“学科是相对独立的知识体系”①。属于一级学科的知识应是学科知识体系中的“纲”,是有关学科理论核心的范式的知识;属于二级学科的知识是学科知识体系中的“目”,是学科范式所确定的各个不同研究方向的知识。在此基础上,学科制度将知识生产与专业人才培养融为一体:一级学科提供作为学科理论核心的范式,将本学科所有研究人员凝聚为在同一范式指导下从事学术研究的学术共同体,同时通过学科教育规训学术新人,为学术共同体输入新鲜血液,使学科能够持续、稳定地发展;二级学科具体展开学科范式所确定的各个方向的研究工作,不断产出学科知识,扩展学科知识体系,同时也为学科范式的更新、发展创造条件。学科的基础教育是学习、掌握一级学科的知识,使学术新人具备在学科范式下从事学术研究的基本能力;学科的专业教育是学习、掌握各二级学科的知识,引导学术新人逐步进入学科前沿。

哲学学科建设的重点与难点在于确定哲学知识体系中的纲与目。哲学知识不同于自然科学知识,即现存哲学知识形成于多种哲学范式——中国哲学、印度哲学、西方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各有其范式;而且“各个‘哲学体系—原则—范式’,都是一个一个的独特的学说,他们之间互相不可替代”②。这样,一个国家的哲学学科建设的首要工作就是确定自己知识体系的纲与目,明确自己的哲学范式,使哲学学科基于一种哲学范式进行知识生产与人才培养,而不能围绕多种哲学范式从事知识生产与人才培养。因为,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任何国家或民族的哲学学科建设都是要推进本国或本民族的世界观的理论化与系统化建设,而不是推进所有国家或民族的世界观的理论化、系统化建设。因此,哲学学科建设的首要任务就是以适合于本国或本民族的哲学范式为哲学知识体系的“纲”,以该哲学范式所确定的各个研究方向为哲学知识体系中的“目”,而其他哲学范式及相应知识则都被归结为有利于发展本国或本民族所需要的哲学知识体系的思想资源。例如,西方哲学传统范式有四个基本取向,即实在的性质是什么、知识是什么、思维的结构是什么和善是什么;西方国家的哲学学科通常也只设四个二级学科,即本体论、认识论、逻辑学和价值论③;西方国家哲学学科制度中没有“中国哲学”这个学科,并非西方哲学界看不起中国哲学,也并非西方哲学界不研究中国哲学,而是对其哲学学科建设来说,中国哲学是一种有益的思想资源,却不是其学科研究的主要方向。这就像中国的化学学科建设需要关注美国化学、英国化学在有机化学、无机化学、高分子化学等研究方向所取得的进展,但不能将美国化学、英国化学同有机化学、无机化学、高分子化学等同起来,一并列为化学学科的研究方向与二级学科。

国内现行哲学学科制度中有“目”却无“纲”,一级学科“哲学”并不为当代中国哲学工作者提供他们在其下从事研究的哲学范式,二级学科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哲学(中国传统哲学)、外国哲学(主要是西方哲学)则作为实际上的哲学一级学科开展工作:分别向本学科哲学工作者提供哲学范式,各自发展本学科的“二级学科”,如马克思主义的伦理学、美学、宗教学或西方哲学的伦理学、美学、宗教学等。其结果是,在当代中国哲学的学科建设中,根本看不到当代中国的“哲学”的学术发展,而只有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传统哲学、西方哲学等的学术发展。这些哲学二级学科基于各自范式独自从事知识生产与人才培养,各有各的问题意识、话语系统与学术标准,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同其他二级学科交流。中、西、马“三足鼎立”(只是其中的中国传统哲学的影响力大大低于马哲与西哲)成为当代中国哲学的现实形态。当代中国哲学学科内部的学科壁垒甚至超越国界:各二级学科同各自国外同行之间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相互之间却几乎没有交流的欲望,以至中国哲学界一再呼吁中、西、马之间的对话、交流、沟通,犹如还未完全走出“冷战”阴影却又陷入“文明冲突”从而充满误读迫切需要相互沟通的当代世界。事实上,多元化是当代世界哲学发展的主要趋势,各国哲学界都同时在研究各种不同的哲学思想,但哲学学科内部的学科壁垒却为我们所特有;因为其他国家的哲学学科建设都只是要推进本国或本民族的世界观的理论化与系统化建设,唯有当代中国哲学的学科建设是围绕几种相互独立的世界观体系的理论化、系统化建设而展开的。

二问题意识

不合理的学科制度将当代中国哲学的问题意识“格式化”为各个学科的问题意识,使当代中国哲学研究日益脱离社会的现实需要。

当代中国迫切需要研究的哲学问题也是自古以来中国所固有的哲学问题,即中国人的精神归宿问题。中国文明是世界诸文明中罕见的非宗教性文明,艾森斯塔特称其为“专注于现世的文明”④。中国人没有宗教信仰的传统却并非没有信仰,中国人不以上帝主宰的天国为自己精神的最终归宿却并不意味着没有意义的追问,不需要精神追求的最终归宿。两千多年来,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传统哲学始终以解决中国人的精神归宿问题即“人生与人心”问题为己任,以数千年中华文明所孕育的人文伦理关系为依据,以“信”——人与言的统一体——为中介,通过生活中现有的、人们应当践行合乎自己身份的“言”的这一正当要求,很自然地确立中国文化特有的基本价值——家、国、仁、义、礼,创造性地“以道德代宗教”⑤,形成中国文明特有的信仰体系,即艾森斯塔特所说:“在中国传统的信仰体系中,超越秩序与现存秩序之间的紧张是用相对世俗的术语表述出来的”⑥。所以,冯友兰先生说:“哲学在中国文化中所占的地位,历来可以与宗教在其他文化中的地位相比”⑦;“照中国的传统,研究哲学不是一种职业,每个人都要学习哲学,正像西方人都要进教堂。学哲学的目的,是使人作为人而能够成为人,而不是成为某种人”⑧;金岳霖先生强调:在中国,“哲学从来不单是一个提供人们理解的观念模式,它同时是哲学家内心中的一个信条体系”;对于中国哲学家,“他的哲学要求他身体力行,他本人是实行他的哲学的工具。按照自己的哲学信念生活,是他的哲学的一部分”⑨。现在,科学技术、思想观念乃至生活方式的现代化并没有改变中国文明的非宗教性。据统计:2000年全球人口约62亿,其中宗教信仰人数约为48亿,占总人数的78.52%;在中国的13亿人中,佛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等各大宗教的信教者有1亿多人,其中基督教信奉者约5千万左右,大多数中国人仍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同时,“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⑩的客观条件,决定了我国广大民众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都还不能在自己现实生活中践行人类文明中最先进的共产主义信仰,我国马克思主义的理想、信念教育也还只能针对少数先进分子,我国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要解决的问题是在精英阶层,尤其是在中高级干部、中高级知识分子的阶层里,他们应该比较相信马克思主义。我们工作的重点在这里。这些工作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不是十分理想”(11)。毕竟,信仰并非只是单纯的、主观上的相信;有信仰,就意味着不仅确信而且在自己实现生活中实际践行自己所信仰的原则,即西美尔所说:“我如果说,我信仰上帝,那么,这就意味着,这种信仰与我坚信存在着以太、月球能够住人、人的本质永远不变等完全是两回事。这不仅是说,上帝的此在虽然不可确证,但我依然深信不疑;同时,也意味着……我把上帝当做生活的准绳”(12)。因此,无论当代中国哲学怎样理解哲学或哲学的使命,客观上已经被现实生活赋予了中国传统哲学的社会职责,必须首先研究、解决中国人的精神归宿问题,为亿万中国民众提供能够作为他们生活信条的哲学思想。

被现行哲学学科制度所“格式化”了的问题意识却意识不到现实生活迫切需要解决的哲学问题。在哲学研究中,“问题并不直接存在于对象之中,而是存在于研究对象的主体的意识之中”(13),具体说,就是存在于哲学研究者有关自己研究所遵循的哲学范式的自觉意识中。正是规范着哲学研究的范式,决定着哪些现实问题注定要转变为或注定不会转变为哲学研究中的哲学问题。现行学科制度使中、西、马“三足鼎立”成为当代中国哲学的现实形态,也意味着当代中国哲学的问题意识就是这三个拥有各自范式的哲学学科的问题意识。这种问题意识所关注的哲学问题都是各二级学科面临的主要问题,却并不一定是当代中国迫切解决的哲学问题。例如,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具有世界意义的、属于全人类的世界观体系,所关注的哲学问题理所当然地是世界性的哲学问题,如当代人类的生存状况、全球化背景下的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发展趋势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形态建构等;中国传统哲学是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世界观体系,所面临的现实问题主要是如何使自己融入现代文明,如中国传统思想的现代转型、中国传统思想的当代价值等;西方社会的现代化程度最高,西方哲学所关注的现实问题主要是现代化进程对当代人类提出的最新问题,如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科学技术对人类的影响等等。问题在于,尽管国内思想界、学术界早就从经济、政治、法律、道德、教育、哲学等方面论及“当代中国人的信仰问题”也即当代中国人的精神归宿问题,但在中国哲学界有关方面和问题意识中,这个问题不具有重要学术价值,不应成为主导当代中国哲学方向的哲学问题,以至二十多年来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了千余项哲学研究课题,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哲学、西方哲学等学科中的许多具体问题都被纳入了学者的视野,却几乎没有一项正面探讨当代中国人的信仰问题的部级课题。

由此,当代中国哲学在学科扩张与学术繁荣的同时,也在社会生活中日益边缘化了,其现状为社会各方及哲学界自己也不能满意。有学者说,一个轻视哲学的民族不可能优秀。同样的道理,一种轻视自己社会责任的哲学也不可能优秀。而且,一个民族既不会无缘无故地轻视某种哲学,也完全有理由轻视那种轻视自己社会责任的哲学。

三未来方向

改革现行哲学学科制度与“构建中国哲学”是当代中国哲学未来发展的必然。

高清海先生在生前最后一篇论文中指出:“中华民族的生命历程、生存命运和生存境遇具有我们的特殊性,我们的苦难和希望、伤痛和追求、挫折和梦想只有我们自己体会得最深,它是西方人难以领会的。我们以马克思的哲学为指导,对于这类具体问题也仍然需要有我们自己的理论去回答和解决”(14)。高先生的倡议也得到国内学界的普遍认同。2004年“中国哲学大会”明确提出“构建中国哲学”的理论目标,强调“构建中国哲学,在于重铸我们走向未来的民族思想文化的基础和灵魂”,“‘构建中国哲学’这一命题的理论意蕴和现实选择,实际上就是‘建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哲学’”,“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关系到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全局,是极为重要而紧迫的战略任务,是哲学工作者的崇高使命”(15)。说到底,中国文明塑造了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中国人的精神只能归宿于中国哲学所建构的意义世界;中国人所需要的哲学,并非能够透彻解释宇宙万物的艰深理论,而是像《论语》、《孟子》、《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那样能够安顿中国人的人心,引导中国人的人生,通俗易懂,每个中国人都能在自己生活中身体力行的哲学经典。

当代中国哲学迟早要成长为具有自己独立范式的哲学,意味着我们迟早要形成当代中国所特有的哲学知识体系中的纲与目,意味着我们迟早要对现存哲学知识予以重新分类并据以重新规划哲学的学科制度。在这意义上,“构建中国哲学”与改革现行哲学学科制度是同一件事情的两个方面。

目前需要开展的一项基础性工作,就是围绕如何构建当代中国人的意义世界并以其为精神归宿的问题,在当代中国哲学各学科间展开对话、讨论。构建当代中国自己的哲学,需要以古今中外所有哲学智慧为哲学创新的思想资料,需要当代中国所有哲学工作者的共同努力。同时,“中、西、马三个哲学体系,都有自身独特的话语系统和言说方式,有自身独特的学术焦点和思考向度,只有面向问题,才能找到它们之间的结合点或交汇点”(16)。就是说,唯有各哲学学科都来思考每个当代中国迫切需要解决的哲学问题,而不是基于各自学科范式,讨论诸如人、存在、主体性、事物本身、正义、公平、自由等目前哲学界热衷讨论而又不能解决当代中国人精神归宿于何方的哲学问题,各学科才能超越自身的学科界限,平等参与讨论,学科间对话才不会导致无谓论争或是流于各学科的自说自话,各学科所掌握的哲学智慧才能最终转化为当代中国哲学创新的思想资源。

哲学问题是哲学的生命的源泉。新的哲学流派、新的哲学范式只能形成于新的哲学问题。“构建中国哲学”的第一步,也就是讨论当代中国自己的哲学问题,即如何构建当代中国人的意义世界以其为中国人的精神归宿这一当代中国所特有的哲学问题。

注释

①《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表》,国家技术监督局1992-11-01批准,1993-07-01实施。

②叶秀山:《哲学作为哲学——对哲学学科性质的思考》,《中国社会科学》2005年第6期。

③DouglasBurnham,GetSetforPhilosophy,EdinburghUniversityPress,2003.

④⑥[美]艾森斯塔特:《反思现代性》,三联书店,2006,第309页;第273页。

⑤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学林出版社,1987,第88~105页。

⑦⑧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第3页;第16页。

⑨金岳霖:《中国哲学》,《哲学研究》1985年第9期。

⑩《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4,第4页。

(11)《应提供更多更好的学术创新和政策建议——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程恩富接受五国记者采访》,《社会科学报》2006年3月9日。

(12)[德]西美尔:《现代人与宗教》,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第10页。

(13)陈先达:《哲学中的问题与问题中的哲学》,《中国社会科学》2006年第2期。

(14)高清海:《中华民族的未来发展需要有自己的哲学理论》,《吉林大学社会科学报》2004年第2期。

哲学论文 篇八

总的说来,国内学术界将近20年的文化哲学研究,迄今为止已经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为文化哲学研究进一步实现实质性的理论突破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准备了比较充分的条件。但是,当前欣欣向荣的研究状态背后,也隐藏着难以回避的深层次理论难题;毋庸讳言,当前文化哲学研究的繁荣局面也包含着不少虚假的成分,以至于难以取得真正能够指导当今社会实践的理论研究成果。

概略说来,这些深层次理论难题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从研究对象的角度来看,难以真正从马克思实践哲学所要求的批判探索精神出发,对作为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学研究对象而存在的“文化”,做出既经得起严格的学术推敲、而又富有现实针对性和理论解释力的定义。综合观之,无论国内目前进行文化哲学研究的各家各派提出何种“独特”的文化定义,都基本上仍然停留在把文化视为“生活方式”的水平上,不同之处只在于具体的表述方式而已。而这样一来,不仅素以学术研究的严格性和深刻性著称的“文化哲学”研究,必然会因为无法确切界定其研究对象的独特本质特征、存在方式和发挥社会作用的具体形式和途径,而处于非常尴尬的学术研究境地,难以建立起真正具有哲学理论高度的、系统全面的理论体系。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正因为它主要是沿袭以往的、早在时期就已经出现的“大而全”的文化定义,试图把人类社会生活的所有各个方面都当作文化现象来加以研究,而没有加以更准确的界定。所以,它在具体进行各项研究的过程中,往往“越俎代庖”地研究其他学科的研究对象、冲击其他学科的研究领域,而不是真正发挥自己的理论优势和指导作用。

第二,从理论创新的角度来看,难以真正从马克思实践哲学所要求的批判探索精神出发,进行面对现实的、扎扎实实的学术研究和深刻彻底的哲学批判反思。真正实现对西方主流的唯理智主义传统思维方式所表现出来的基本立场,研究模式和方法论视角的突破和彻底变革。找到既符合马克思实践哲学的基本精神,又适合作为其研究对象的文化活动和文化现象之本质特征的哲学研究框架、基本立场和方法论视角。而是不加任何批判反思地完全照搬以自然事物为研究对象的自然科学的研究模式,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有进行这样的扎实研究和批判反思的必要。因而只能通过不断扩大研究对象的范围,不断探究研究对象的细枝末节而维持表面繁荣的不断“发展”局面。从严格的学术研究角度来看,这样的研究虽然得出了不少具体研究结论,但由于没有找到真正适合于对文化活动和文化现象进行哲学研究的基本立场和方法论视角,因而不可能得出具有哲学的理论深度和高屋建瓴视野的研究成果,更不用说建立相应的、系统全面的文化哲学理论体系了。

最后,从理论研究的现实意义角度来看,由于上述两个方面的基本理论难题所导致的根本性理论研究缺陷的存在,国内迄今为止的文化哲学研究虽然各种专著、论文不断涌现,研究领域也不断扩大和细化,但从根本上说,文化哲学研究实际上仍然处于严重滞后于现实要求的状态。这既表现在它作为哲学的一个理论分支,没有为当今蓬勃发展的各种文化研究和文化产业研究提供有价值的概念、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同时也表现在,它对一些具有至关重要的现实意义的理论问题往往束手无策,甚至避而不答:诸如“文化在现实社会生活之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什么”,“什么是先进文化”,“评价文化先进与否的标准是什么”,“是否科学技术发展了、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了,就意味着文化一定是先进的”,“先进文化与先进生产力的关系是什么”,等等。显然,这样的研究状况是根本不可能完成文化哲学所应当肩负的现实重任和历史使命的。

综观当前国内文化哲学研究的现状和存在的上述主要基本难题,我们认为,对于今后的文化哲学研究来说,虽然“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也“是曲折的”——当今的文化哲学研究者若希望取得根本性的理论研究进展,或者希望取得崭新的学术突破,就必须充分认识到这三个方面的基本问题的存在,从马克思实践哲学的基本立场出发,并且通过自己所进行的、密切关注现实和严肃认真的学术研究,真正把文化哲学研究提升到哲学研究的理论高度上来,从而使自己不辜负这个迅速发展的时代所赋予的天职和使命。

一、二、国内文化哲学研究的现状

从国外学术著作的翻译引进角度来看,从由周谷城等任主编、浙江人民出版社推出的系统介绍国外文化研究成果的《世界文化丛书》开始,包括商务印书馆的“汉译名著”系列、三联书店的“文化:中国与世界”大型系列丛书在内,国内各大出版社所组织的翻译丛书之中都包含有若干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学研究的重要著作。自90年代起,特别是自2000年以来,商务印书馆推出的“文化和传播译丛”、南京大学出版社推出的“当代学术棱镜译丛·全球文化系列”,以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推出的“知识分子图书馆”翻译系列丛书等等,更是为国内这个方面的学术研究引进了比较系统的参考材料,同时极大地缩短了翻译引进和原作出版在时间上的距离,为国内的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学研究与世界学术界同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其不足之处主要在于,翻译和引进尚缺乏明确的问题意识,由于没有对这些著作的学术发展脉络进行必要的梳理而显得有些杂乱,而且严格的文化哲学方面的著作偏少。

自20世纪80年代中叶以来,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步伐的不断加快、社会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的迅速提高,国内学术界的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学研究也逐渐开始崛起并迅速发展。通过概览国内学术界引进的外国学术著作和自己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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